邓卓嘉,同学们都称他为作家,是个非常调皮的一年级学生,虽然被很多人排斥,但还是深得语文老师和我的喜爱,只因为他在顽皮之时会听我们的话,乖乖坐好或悻悻走开。
早在一开学,作家便在教室里叫喊,不断有老师去叫停他的喧闹,但见效不明显,治标不治本,总重犯。作为班主任的我念出了一班的名单里有他的时候我由衷地感慨:有得忙活了。
果然,作家爱爬到别人背上,还是那种一跃而上冲力颇大的那种,不要说女老师,很多男大星星都对我抱怨再三,许多人都要我这个班主任好好地去管教一下他。于是乎,我就趁他上我背的时候将他拽下,语重心长地跟他说,有些老师不喜欢你这样爬上他们的背,你可以爬我的,但是不要去爬别人的。他不出声,表默认。而我发现,乡村孩子表示肯定的方法通常是不说话,与城里孩子积极回答的样子不太一样,这应该就是城市的开放和乡村的保守吧。
之前有说过晚会,晚会那天,玩背人踹人游戏的时候,在我背上的永远是作家。他很醒目,换句话说,是很机灵,每当我背着他走到一个女老师的背后,他便很敏捷地抚摸一下女老师的头发,当女老师转过头来,我们已经开始逃跑了。很自觉,从第一次到女老师背后的时候他就主动伸手去摸,感觉有我小时候的淘气和机灵。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调皮和淘气,倍感亲切,对之可谓相熟相知,喜爱有加。越是看着他,就越像是看着自己的过去,时常感叹自己长得太快,已经回不去那个年龄,已经保留不了那份童真。
话说回来,作家也真是够黏人的,只要不是上课,他一定在我或者语文老师身边晃悠,甚者,他会直接抱着我或者语文老师,很是婴儿气。他也因此背负了吃语文老师豆腐的“大色魔”名号。语文老师并没有因为作家每天的拥抱和抚摸而心生厌倦,相反,语文老师愈发对作家宠爱有加,呵护升级,每当有孩子向我申诉作家的动作非常不敬——示意我做出点动作将他撵离语文老师的时候,我转头看到的却是语文老师对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和母爱般慈祥的笑容,如仙境般的景象,甚是美丽,也就不忍心去打破这宁静安祥和谐的场面了。我对投诉的孩子总是还以笑笑的表情,而迟迟没有一点行动,孩子们也就不好再继续追究。不过,卓嘉是越来越听话了,自从跟语文老师很是亲密之后,语文老师总能言传身教让卓嘉专心、安静,每次我能看到语文老师安静地备课,看文字,听课,作家也能发现,只有少数时间班里太吵,语文老师作为班主任就会站起身来,勒令某些同学停止讲话。这一来一回,让作家可有了意识吧,他越来越会卖乖,在我们班主任面前,他已经是跟裕枫的乖巧程度相似了的。虽然名声在外仍时常有欺负二班小女生的行为,但我想他应该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的,毕竟他没有什么太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什么人像要跟他结怨,这样中立的人配上越来越乖巧的习性,要我怎么相信他主动去欺负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女生来解决自己原本就可以解决的无聊问题呢?
作家很像我一年级,活脱就是另一个我,我可谓与他同病相怜,更可谓与他同根出,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不亚于任何一个孩子,在我的记忆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