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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笛心声

不狂人看《狂人日记》
编辑: 作者: 发布日期:2013/03/23 点击量:

第三次看《狂人日记》。

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然这篇小说开头一段算是序的文字,是用文言文写的。曾经从哪本书里看过,民国初年的那代人,从小是在四书五经二十四史的熏陶下长大的,又接触了新式的西方教育,是最为中西结合的一群人。这群人,从小接受传统的儒家思想的教育,四书五经,接受的文化熏陶强于我们今天的任何一代人。所以这样一群人写的东西,小说散文还是诗歌,用字都是极为考究,并且引经据典,写的东西特别能通古贯今,害我直感慨自己没有接受过这等的文化熏陶。鲁迅,在我看来算是这群人中的典型代表。鲁迅提倡和写白话文出名,但鲁迅的文言功底确实是很深厚。在写白话文之前,鲁迅曾经用文言文写过一些学术著作。如果我没有记错,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就是用文言文写的。那时因为看见是文言文,而且写得极为深奥,看不懂,就没有看下去。

《狂人日记》写的是一个曾经患有狂想症的狂人幻想周遭所有人合谋串通要吃他的经历,鲁迅在序里说小说是来自那位狂人的日记。小说里狂人幻想着周遭人都在合谋串通要吃掉他,包括赵家的狗、赵贵翁、一群小孩、打儿子的妇女、佃户、大哥、看病的老头子......总之就是他所看见的所有人。这大概是我对小说理解后用自己的话写出来的梗概。

这样一个狂人,表面上是一个人,一个个体,但谁知道鲁迅先生是不是在用一种叫暗喻的手法,将什么什么比成是这个狂人,或者用狂人想要暗示出什么。这个层面的意思,我现在真是看不很出来。

小说中一共出现了两次“从头直冷到脚跟”,出现了多次“冷”字,难怪别人说鲁迅的文字都是冷冰冰的。

我经常听说的关于鲁迅的小说的另两个字是“吃人”。文中也有多次出现。文中出现“吃人”最深刻的是这一段文字“翻开历史一查......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这里的背景是狂人半夜睡不着,抱着一本书籍,是什么书籍并没有详细说明,只提到是“翻开历史一查”,我想总归是四书五经二十四史之类的“旧”书籍。狂人看着书籍,然而脑子里想的都是周遭人都在合谋串通要吃掉他这件事。从表面来看,这里的“吃人”说的是狂人在想周遭的人在合谋串通要吃掉他,但这里也许可以是在暗示。暗示什么?书籍,历史,古书,封建礼教,吃人,这里鲁迅实质在暗讽的,就是吃人的封建传统礼教。不知道这样的理解和解释是否牵强,但这是我根据他人总结出来的观点,加上自己的理解所写的。

下文又出现了两次这句话“将来是容不下吃人的人”。这里,我又想到了一些东西,可以跟上文抨击吃人的封建礼教连接起来。表面来看,这里是狂人对着赵贵翁等一群想要吃他的人说的话,然则这里,“吃人的人”,这里可能有另外一种比较深层次的解释。封建礼教是吃人的,那么在封建礼教的培养下出来的人,是不是吃人的人?这样一来,貌似也就说得通了。封建礼教是吃人的,封建礼教培养的是吃人的人,将来是容不得吃人的人,即容不得吃人的封建礼教,这也就是鲁迅先生对待封建礼教的一种态度:你们是吃人的,你们不容得在这世上。要废除封建礼教。

小说的结尾是这样写的“没有吃过人的孩子,现在还有?救救孩子”。这里在我看来不像是狂人说更像是鲁迅说出来的。鲁迅这一代人以及这一代以前的所有的人,都是在吃人的封建礼教的培养下长大的,从小到大接触到的都是吃人的封建礼教,培养出来的是吃人的人,培养出来的孩子也就是吃人的孩子。鲁迅不想吃人的封建礼教这样继续再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吃人的人,要从下一代开始,把孩子们从吃人的封建礼教中拯救出来,保护孩子免遭吃人的封建礼教的荼毒,成为吃人的孩子,长大后成为吃人的人。

说到这里,也大概就是鲁迅在《狂人日记》这篇小说里所揭露的所抨击的所呼吁的。“吃人”是封建礼教是封建社会的本质,“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救救孩子”是鲁迅在文中所作出的呐喊。

我向来是及其自谦到极点而有点自卑的人,狂字与我格格不入,我便是可谓不狂人了。这便大约是我看完《狂人日记》,结合之前看过的一些关于鲁迅的观点,自己对这篇小说的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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