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运用了叙述性诡计的优秀推理小说,就不得不提到我孙子武丸的《杀戮之病》。
我孙子老师在《叙述性诡计试论》中就曾说过:“叙述性诡计并不只是欺骗读者,有时更带有仿佛世界崩坏般的错觉效果。”在小说中,我孙子几乎用了全文来构建出一个等着崩坏的世界,在读者以为正一步步迈向终点,与小说开头的结局重合时,以简简单单的一句呐喊和一段新闻描述便颠覆殆尽了整个世界。
这便是推理小说中“谎言”的艺术,其震撼的效果除了事先未被透露的阅读者外,旁人难以感受。然而,今天我想说的并非主要为此方面。
如你所见,《杀戮之病》除了这以叙述性诡计为核心的亮点外,还因其露骨直白的性描写和杀戮描写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作者已极力以较唯美的文字对有关场景进行描写,但我相信,很多读者初次接触之时都会有不适之意。幸而有《裂舌》与《肠子》在前,我尚算能顺利地读至最后。
但是《杀戮之病》有明显区别于一般的官能小说。主因是应合了对时代青少年性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反思。
性一直是东方世界比较忌讳的话题,但我们不否认,这个话题对人类有着不容抗拒的吸引力。在互联网成立之初,搜索排行第一的便是“色情”。而在当时,在日本国内发生了“东京埼玉连续幼女诱拐杀人事件”的背景下,我孙子老师写这篇文章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猎奇故事的描述,更是对排斥“杀戮”话题的大社会环境的一种叛逆。
我想,这也是即使在中国这样尺度略显保守的国家,《杀戮之病》仍能顺利汉化出版的原因之一吧。
德国学者理查德·冯·克拉夫特曾说:“很少人充分认识到,无论是对个人或整个社会,性生活对感情、思维和行为都具有强大的影响力。”
在评论《杀戮之病》之前,我想,理应理性地意识到,完全地否定任何看似龌龊的事物,是一种无知的表现。